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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广府文化”的通俗画卷

1999-08-25 来源:中华读书报 □余荣阵 我有话说

由农业文化与海洋文化孕育的广府文化,具有开放性、创新性、兼容性、多元性、重商性等特点。龚伯洪的新著《广府文化源流》(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)以最能体现广府文化特征、操粤语的广州及珠江三角洲地区为主要对象,从外贸、商业、农业、文化、华侨、政治等方面,较为系统、全面地记述了广府文化的逐渐形成过程。

自秦汉始,广府地区由于物产丰饶、地理位置特殊,吸引了外国和中原内地的商人,对外贸易的发达以及与中原内地商业往来的频繁等因素,使得广府地区逐渐成为商业繁华之地。早在唐代,广州就成了世界闻名的商埠,而其商业的发达又带动了珠江三角洲地区商业的发展。商业的交流伴随着文化的交流,商业的繁盛影响和促进了广府文化的发展,并使其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特点。在作者的笔下,这一切都化为一幅幅的历史画面和生活场景,作者不用深奥的词语,没有艰深的理论,而是采用琅琅上口、明白如话的唐诗、宋诗,近人及洋人的记叙和回忆录,以至民间传说来组织他的内容,讲叙他的商业“故事”。通过唐诗、宋诗、回忆录及传说,他为读者勾画出了广府商业发展的历程,令读者感到可触可摸。

不仅如此,作者还利用趣闻轶事增添读者的兴致,使读者在轻松的阅读中把握广府文化的特征。如,谈到广府人善于创新吸纳的特点时,作者举了这样一个例子:民国年间,有一著名的药商梁培基,研制出了一种中西结合治疟疾的特效药———发冷丸,为了推销,他策划了一个广告,在某报连续几天刊登。第一天,只登“梁培基”三字,立刻引起了读者的好奇;第二天,多登一个“发”字,人们便纷纷议论开来:你梁培基发了也不必广而告之吧?第三天,再多登一个“冷”字,顿时引起读者大笑:粱培基发冷?是谁恶作剧花钱登报骂他?直至第四天,才全文刊登“梁培基发冷丸”。“梁培基发冷丸”之名不胫而走。

在儒家思想的影响下,“重农抑商”是历代统治者的政策,因此,中原内地人们的传统观念中,商人是受轻视的。而在广府文化中,人们淡薄“正统”观念,广州及珠江三角洲一带的人经商十分普遍,重商心态显著,不仅是老百姓,就连官吏也不例外。重商与轻商,使广府文化与中原儒家正统文化形成了鲜明的比照。重商性是广府文化的显著特征之一,而开放性、多元性、创新性、兼容性等可作为它的注脚,也就是说,广府文化的重商性是集开放性、多元性、创新性、兼容性等为一体的重商性。

由商业而入,我们领略了《广府文化源流》一书的特点,同样,由农业、文化、外贸等方面,我们也能够领略到它的特点。总之,读《广府文化源流》有如翻一本连环画,商业文化只是其中的一部分,此外还有许许多多的内容:学术思想、岭南画派、广府建筑、粤曲粤剧、政治风云、民俗风情等等。而孙中山、康有为、梁启超、容闳、詹天佑、陈白沙、湛甘泉、高剑父、高奇峰、陈树人——这一连串的名字都与广府文化息息相关,没有他们,广府文化便顿然逊色。读罢掩卷,感受最深的是它通俗易懂,深入浅出,老百姓喜看爱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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